时间:2015-06-05 00:00:00 阅读:次
某中对面社区里的车库,长而宽,占地几百方,面积确实不小。学校附近有免费的停车场,可学生们还是愿意花点钱到这来停车,为啥?为了车库的那个老头。
守车库的老头姓何名甚,我不知道,但打我小时候起,他就出现在我的记忆里,一直不变。
我不知道他的姓名,姑且叫他老A吧。老A的一身装备从没换过,看看吧:蓝黑色的鸭舌帽,兜着灰尘的白围裙,露出手指的棉手套,粗糙的黑布鞋。这一身装备可太有特色了,这就是二十一世纪的老A!
家里离学校近,就一条马路的距离,就不曾享受骑行上学的快乐了。三五成群,嘻嘻哈哈的豆蔻少年,你追我赶地拼命骑着自行车,在我看来是种无法形容的乐趣。我是这么觉得,老A也是这么觉得。
院子里流传着老A的故事:年轻时候是手艺人,身怀能养家糊口的绝技,年纪大了手脚不便了,才到这来守车库。我不知道他有什么绝技,但我对这点深信不疑,看他那灵活的手脚和掌心厚厚的老茧,就知道他那传奇的经历。
老A是四川人,说得一口流利的四川话,可车库的主顾大都是学生,都说普通话,语言不通就成了老A的大难题。于是,老A自己和自己较劲,硬是憋着老久不说四川话,学着普通话的发音语调,终于学成了普通话。院子里的四川人都说他忘了本,可他总是笑笑,用四川话回道:生活嘛。
老A有一把锁,这锁锁住的是宽敞的车棚,也锁住了那些老主顾的心,为啥?有安全感嘛。
我敬佩老A,生活却不尊敬他。不知道是什么原因,老A的老伴疯了。
老A的老伴是和老A一起守车库的。两人原本住在我家楼下,为了守车方便,在车库旁搭了个屋子,放上一张床一个电视,晚上就在这里守着,到半夜把门一锁,再回家睡,一早五点就起来去车库开门,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。
老A的老伴一疯起来,人人都敬而远之,砸花盆、扔石头、大喊大叫,似乎与人在争吵。每次看到老A老伴的时候总是恐惧,但细想起来也有些可怜。那么大岁数的人了经受了打击,谁都吃不消。
老A对此很无奈,两口子这么多年了,年纪也都不小,不能打不能骂,又能怎么办?老A灵机一动,在家里的阳台上搭了个棚子,老伴一发疯就锁在阳台上,给自己省事,也给大家以安全保证。老A这下才放了心。
儿子劝老A:守车库太苦啦,身体受不住,跟我去大城市住吧。老A可不愿意,他答应人家守着车库,说到就要做到,为此和儿子还大吵一架,整个人都是怒气冲冲的。无论儿子怎么劝说,他都是一句话:不去!
生活给老A开的玩笑还有很多很多,就是讲上几天几夜也讲不完,可老A呢,总是笑呵呵地,看什么都顺眼,想什么都顺心。问他为什么坚持守车,他想也不想地说:答应了人家的事,就要做嘛,诚信做人是祖宗的告诫,不能不听啊;再说了,每天看着娃娃们骑车来我也高兴嘛,安逸!
这点是确信不疑的,无论平常多么脾气暴躁的学生,看到老实的老A,总会笑容满面地来一句:爷爷好!爷爷再见!
老A有一把锁,这锁是自己车库的锁,也是诚信的锁,平和的锁,安逸的锁,更是坚守的一把锁。
我想,老A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把锁。
初三:陈昊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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